薛放顺着他的意思,挨到他身边,缪寻托着腮欣赏了一会老男人抖动不稳的神态,忽然张开双臂,拽过来抱个满怀。
怀抱很紧很暖,缪寻的气息很平稳。薛放脸颊发胀,断续地问:“怎么……突然……”
“因为你看起来很想被我抱抱。”
缪寻简简单单给出理由。
“啊……”薛放简直想溺死在他的柔情里。
“坐在这里偷偷难过,是因为介意我不是哨兵吗?”缪寻故意问。
薛放果决回答:“你不用因为任何人成为哨兵,我也不需要哨兵。”
“但牙印总会消失,标记徽记却不会。”
薛放不动声色藏起手腕,轻声说:“我会每天找你索取牙印的。”
“难办啊……如果我哪天不想咬了呢?”缪寻仿佛苦恼地思考,忽然转眸笑道,“不如这样——”
他从向导胸前口袋抽出一支笔,在指尖挽了个花,拽过薛放耷在身旁的手腕,笔尖停在腕口。
薛放呼吸骤然急促。
缪寻专注地低着头吩咐:“不要动。”
腕口皮肤薄,透出青色和紫色的血管,下笔的动作很轻,笔迹行过的地方像小蚂蚁啃过,一点一点从皮肤痒到了血管,再从奔腾的血液痒进了心脏。
在曾经命运纠缠的徽记消失之地,皮肉苍白之上,鲜艳地飞腾起图案,粗糙却认真的笔画,勾勒成一只小猫头,鲜活纯挚,俏皮可爱。
像幼儿园小朋友的简笔画。
虽然画得不算好,用尽最大努力的心比什么都来得宝贵。
缪寻低喃着:“如果伤口痛了,就用新的东西去覆盖填补。填补伤口的材料,你可以随时来找我要。但只有一点,你要记住——”
薛放狼狈地抹着眼睛,“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