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珠子一直黏在缪寻手上,甩也甩不掉,以至于缪寻不高兴地说:“你都没,没见过番茄,还能写出诗?”
诗人昂首回答:“世人亲眼见证星辰爆炸的又有几人?赞美星光灿烂的诗还不是层出不穷。况且——”
他神秘兮兮地摸出个标签模糊的瓶子,倒出两颗小白片,扔进嘴里心满意足嚼了嚼,“唔~有了这个,我就能源源不断写出诗句。要来两片吗?”
他热情倒了两粒,要递给缪寻。孩子却挪腾挨近了少年,断然拒绝:“我不吃别人给的东西。”
容少爷欣慰之余,警告地瞪了诗人一眼,拉着猫去人更少的舷窗。
他们俩靠在墙上,一人一杯酸奶就三明治。缪寻吃完了自己那份,打了个嗝,刚要习惯性喊一句“我还饿”,容少爷就掰下还没咬到的那一半,塞到他手里。
缪寻想了想,把它包起来,揣进自己的小包。
“怎么不吃了?”
缪寻绞了绞手指,“我等会再饿。”
少年温柔抚着他的脑袋。
他趴在少年膝头,小声抱怨:“这里味道好怪,汽油味,口香糖味,还有烂苹果味……”
“烂苹果,是说我的信息素吗?”在舷窗出气口抽烟的女人笑了一声,眼尾皱起褶子。但仔细看,她其实很年轻,隆起的腹部显示她正孕育着新生命。
“你是异能者吗?”缪寻睁大眼睛问。
“我?不是,我只觉醒了一部分能力。”女人走过来闲聊,“我在工厂做活,和一群机器人一起。就那种工厂,你们知道的,做‘小绿卡’的。”
缪寻真诚地问:“之后呢?你觉得无,无聊吗?”
女人忽然愣住,被嗓子里的烟呛到,咳了好一阵子才直起腰感叹:“无聊啊……工作十年,工厂车间里只有我一个活人。我自己搞不懂自己是不是还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