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寻点点头:“有录音吗?”
“什么?”
“我想听听。”
“……”赫里梅感觉自己这步棋似乎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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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放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拖出个盛满糖的小桶,准备给缪寻的罐子装满。
养糖千日,用在一时。
他带着这桶糖浑浑噩噩四处行走,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
薛放捋起袖子,准备把空糖纸全掏出来。一把又一把,在桌面上堆成小山,快掏到底时,他手指触碰到什么又冷又硬的东西。
“嗯?”薛放凑到瓶口瞧了瞧,五彩缤纷的闪光糖纸间,漏出莹白色的一角。
他的心脏忽然漏跳了一拍。
缪寻说,这可能是他的东西……
缪寻承诺要给他的东西……
薛放屏住呼吸,扒开软绵绵的糖,将那串东西轻轻拉出来,在得见它真容的瞬间,心口被一团滚烫的热气涨满,既心痛又欣慰。
——小奶猫的牙,静静躺在手心,即便历经岁月颠簸,依旧白得可爱,小巧得惹人怜。
一年前,在飞船坠毁的最后关头,缪寻还是不忘拿回这串小牙。
闪密西族的猫猫,承诺了就会做到。
糖纸下还有一张小字条,写着:
【是他的东西,见到他,要还给他】
即使忘记了,也不愿忘记你。
找不到回家路的猫,一直在原地等着,期盼某一日有人能哭着抱起他,说一声:终于找到你了。
孤独而自由的小猫,需要很多很多,多到透不过气的爱,才会舒舒服服留在家中。
但他不知道,对薛放而言,他仅仅只是躺在身边,柔软地呼着气,就足以让薛放心血通畅。
不是向导,不是执政官,不是其他任何身份。
只单纯地需要着你。
每一道安稳的呼吸都传达着——
有你真好。
……
缪寻回来时,看到向导泪眼婆娑坐在桌边,手里捏着那串“不知道是谁的但很可能是他的”牙。
“你又怎么了?”他假装看不懂,搬了椅子坐在薛放身边。
薛放把头扭向墙,企图藏住红肿的眼眶,但颤抖的嘴角无情暴露了他。
缪寻笑了,“把头转过来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