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发出过最大的光亮就是冬天穿毛衣时起的静电火花,那劣质毛料和肌肤刮蹭间形成的火花在黑夜里噼里啪啦的闪光,看着还有点吓人。

谢九偷偷看了男人一眼,心中暗道。

与之相对的,你的地位才是真正的高不可攀,日月同辉啊。

你在联邦军部里受万众敬仰。大家都对你俯首帖耳,你是被指定的联邦最高级幸存者。把五星酒店开满世界的周家像怕阎王似得怕你,连骄傲跋扈的沈家大小姐在你旁边也一副小鸟依人楚楚可怜的样子。

“你羡慕谁不好,非要羡慕我……”谢九不自觉的喃喃道。

他突然想起那句歌词:你站在人群中央,感受着万丈荣光。

而谢九只不过是在周围黑压压人群中的一个而已。

身后来自祭典现场的灯光照射在谢九身前的街道上。

而戚泽霖则站在更远处的林木阴翳中,那也是连街市上成片的纸灯笼都照射不到的角落。

清凉如水的夜色,街道微微湿润。

那道柔和的橘色灯光在两人之间笔直的割裂出一条直线。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戚泽霖竟显得……那么孤独。

见状,谢九想开口说点什么。但此刻他颈部的樱花瓣却开始热烈灼烧那片肌肤,似乎是一种无声的提醒。

他摸了摸那处痕迹,心里突然想起了和Neil的约定。

几片飘落的樱花瓣落入男人掌中,戚泽霖异常珍重的阖上手掌。表情又恢复了之前的傻气,冲谢九咧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哥哥,走吧。”

最后谢九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巴,他只是把那个据说象征着超级幸运的兔子紧紧搂在怀中,看着戚泽霖的背影默默祈祷。

小傻子,要快点好起来啊。

***

接下来谢九感觉自己身上正揣着一比“巨款”,在脏街上他手里从没一次性拿过这么多的现金,更没有用钱包的习惯。所以现在这种情况搞得他很紧张,只好买了一个大零钱包,然后把它塞得鼓鼓的。

他脸上也挂着一个猫形面具,单手抱着那只大兔子,一手拿着蝙蝠扇和三根鲷鱼烧,而旁边的戚泽霖正在呼哧呼哧的往嘴里塞小丸子,吃了一半又张开嘴,不断往外哈气,说好烫好烫。

男人此时样子简直毫无形象可言,完全就像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子,那动作和男人的身形结合居然有种可爱的感觉。

谢九默默想,估计全联邦的人民们想破头估计也想不明白这个狐狸面具下,苦着脸说烫的人会是大名鼎鼎的联邦少帅。

他还在憋笑呢,一个上面淋着酱料和鱼片的小丸子就塞进了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