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晚看着那片黑暗,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脚像灌了铅一样挪不动。可她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夜色,猛地一咬牙,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勇气,颤抖着伸出手,抓住了冰冷潮湿的铁梯。
凌红云跟在王晚身后,一只手护着她的腰,防止她滑倒,另一只手抓着梯级。她能感觉到王晚的身体在发抖,便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小声说:“别怕,我在后面。” 秦越则趴在凌红云的肩头,黑色的皮毛贴着她的脖子,带来一丝温热。他的熔金竖瞳在黑暗中泛起微光,像两盏小小的灯,扫视着前方的路径,耳朵不时动一下,捕捉着黑暗中的动静。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到了底部。按照灰爷的指引,他们找到了左手边的岔路 —— 一条狭窄的通道,只能侧着身子走,肩膀不时蹭到管壁的污垢,留下一道道暗绿色的痕迹。
通道的尽头,一扇厚重的铁门挡住了去路。铁门上覆盖着厚厚的锈垢和矿物沉积物,看起来已经废弃了很多年,门上没有锁,只有一个圆形的阀门,上面布满了划痕,需要转动才能开门。
“我来帮你。” 凌红云走到赵峥身边,和他一起抓住阀门。两人同时用力,手臂的青筋暴起,脸憋得发红。阀门发出 “刺啦刺啦” 的金属摩擦声,刺耳得让人耳膜发疼,还带着零星的火花。转动了十几圈,铁门才缓缓打开一道狭窄的缝隙。
一股干燥的、带着浓厚尘土味的空气从门内涌出来 —— 和外面的恶臭比起来,这股味道几乎可以称得上 “清新” 了。王晚深吸一口气,终于不再干呕,只是喉咙里还残留着臭味,难受得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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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后是一个巨大的空间,显然是过去的防空洞改造的。高约三米,宽约十米,很宽敞。里面堆放着一些蒙着厚厚灰尘的杂物和木箱。空气冰冷刺骨,却异常干燥,呼出的气能看到白雾。角落里,一盏应急灯亮着,发出惨绿色的光,光线范围很小,只能照到周围两米,更远的地方是漆黑的,像深渊。
这里没有手机信号 —— 凌红云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 “无服务”;没有自然光,只有那盏应急灯的绿光;没有声音,只有他们三人的呼吸声。
“暂时安全了。” 凌红云松了口气,仔细地将铁门重新关紧。她在旁边找了一根锈蚀的铁棍,有成年人的胳膊粗,很重,她费了很大劲才把铁棍卡在阀门上,晃了晃门,确认不会被轻易推开。
赵峥放下背包,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额头上的汗混着灰尘,在脸上留下一道道黑痕。他打开背包,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水是凉的,顺着喉咙滑下去,稍微缓解了喉咙的干涩。他把水递给王晚,王晚喝了一小口,又递回去。
秦越从凌红云的肩头跃下,轻盈地跳上一个堆叠的木箱。木箱上蒙着厚厚的灰尘,他踩上去,灰尘飞扬,在绿光下看得见。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三人,黑色的皮毛在惨绿色的灯光下泛着冷光,熔金的竖瞳里反射着绿光,眼神幽冷莫测,像在审视这个临时的藏身处,又像在警惕着潜在的危险 。
凌红云靠在墙上,慢慢滑坐下来。她看着赵峥和王晚,又看了看秦越,心里五味杂陈——这里虽然简陋、肮脏、冰冷,却是他们目前唯一的庇护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