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卡车在公路上疾驰,卷起漫天黄尘。
但皮卡车每过一次减速带或者后斗的每一次颠簸,都让白池后背的伤口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他咬着牙,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周延铮敏锐地察觉到了白池绷紧的身体和压抑的呼吸。
他挪近一步,拍了拍白池的肩膀,声音在风噪中拔高:“回去之前,我先给你看看后背!”
白池没说话,只是艰难地侧过身,将后背完全暴露给周延铮。他忍着痛,双手死死抓住车斗冰冷的栏杆。
周延铮动作麻利却异常小心。
他解开白池身上那套简易护甲肩部和腋下被汗水浸透的粗布绑带。
绑带勒得很紧,解开时牵扯到伤口,白池忍不住从牙缝里嘶了一声,脸色瞬间煞白。
周延铮眉头紧锁,手指灵巧地剥离前后两片沾满油污和灰尘的粉色塑料甲片。
当背甲被卸下,白池后背那件被汗水和血水浸染得看不出本色的T恤上,赫然洇开一大片暗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衣服有些碍事,我帮你脱掉。”周延铮沉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
他捏住T恤后领,动作尽量轻柔地向上褪。
但布料粘在伤口上,每一次细微的牵拉都让白池身体剧烈地颤抖一下,额头的冷汗直流。
终于,沾血的T恤被脱下,露出白池精壮但此刻肌肉紧绷的后背。
一道长度不到三厘米的伤口斜在左肩胛骨下方,皮肉翻卷,边缘有些发红肿胀。
一块边缘扭曲、带着暗红血渍的黑色金属碎片,赫然嵌在伤口深处,目测约有一厘米深。
暗红的血珠还在缓慢地往外渗。
但周延铮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多亏了那层简陋却厚实的塑料护甲和内部的缓冲布垫,碎片大部分动能被吸收,没有伤及更深层的筋骨。
“运气不错!”
周延铮用手指边缘极其小心地避开伤口边缘按压检查,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