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耀侍,早已完全沉浸在兰嫣的容光里,双眼呆滞无神,嘴角竟还挂着晶莹的涎水,险些就要滴落下来。
尚驰看得一阵无语,兰嫣虽美,却并未动用半分幻术,何至于让他露出这般失仪的丑态。
“三位公子请坐。”
兰嫣朱唇轻启,声音柔婉动听,目光先落在尚驰身上,“这位想必就是来自十万大山、双真君座下的灵隐派高足尚驰公子吧?果然如传闻中一般,气质出众,才华横溢。”
接着她转向耀侍,笑意不减:“这位该是观星阁的耀侍道友?听闻道友是观星阁百年难遇的占星奇才,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出类拔萃。”
最后目光落向聂蓝,她微微颔首:“蓝世子安好,不知信亲王近来一切安好否?”
“仙子谬赞了。”尚驰拱手,语气谦和。
耀侍也连忙收敛了几分失态,笑道:“哪里哪里,些许薄名能入仙子法耳,已是贫道之幸。”
唯有聂蓝眉头仍蹙着,直言问道:“仙子究竟是何人?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兰嫣竟能将三人来历一一道破,三人反应各异,聂蓝满是困惑,尚驰与耀侍也暗自好奇。
尤其耀侍脸上,那抹猥琐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显然是在暗忖,信亲王与这位兰嫣仙子之间,怕是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私密。
众人本以为兰嫣会对聂蓝的疑问稍作解释,可她却像是没听见一般,只引着三人入座。
随即她转向尚驰,清了清嗓子,轻声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从这诗句里,足见玉雅仙子之美。尚公子觉得,妾身与玉雅仙子相比,究竟如何?”
尚驰沉吟片刻,答道:“世间从无两片相同的叶子,两位仙子亦是各有千秋,皆是修真界里顶尖的美人。贫道才疏学浅,实在无法评判高下。”
兰嫣眼中光芒微动,又道:“既如此,尚公子可否为兰嫣作一首诗?无论多少灵石,只要公子开口,醉芳阁都愿奉上。”
尚驰心中了然,怎会不知兰嫣的心思,修真岁月漫长,修士或因争斗陨落,或因渡劫飞升,终究会在小灵界的时光里消散。
可一首绝佳的诗,却能随着岁月流转代代传扬,届时即便佳人容颜老去、归于尘土,只要有人念起诗句,便会提及她的名讳,这才是真正的流芳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