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还好吗?最终是安霆远妥协,“听说那一位走了有六七年了。”
老头抚摸着拐杖。
她在巴黎养着,精神还属不错。生离死别这些事,看多了也就不那么拘谨了。
顾兮,她……还恨我吗?
对母亲的情绪他很少关心。顾千澈抬眼看向父亲,发现老迈的眼睛里也有罕见的脆弱。
她很少提起您,也从来没说起过你们谁对谁错。顾千澈如实回答。
但我想,恨一个人三十年太累了,她早就放下了。
安霆远叹了口气,目光落在窗外的宽阔的梧桐叶子上:我一念之差,改变了她的人生。
“也把你卷进了人世间。如果时光能倒流.就好了..
时光不会倒流。我出生了,但还是没改变你们的劳燕分飞。
“愧疚也好,遗憾也罢,你们上一代的是是非非也许本就是个错误。”他很平静
“你也不用特别难过,我很小就知道我的存在,是让你们都痛苦的存在,我一直理解这种纠结的痛。”
“从记事起,我就试着做你们中间的隐形人,尽量不让你们因为我而勉强度日。”
搁在任何一个孩童身上都会无比割裂,无比沉郁的痛,如今却被顾千澈几句轻描淡写的旁白而一笔带过,轻得好像一阵薄雾。
父母辈过去的事,后来也影响了他在婚变时斩钉截铁的态度,从未动摇。
“我并没有因为你们的回避而怨恨。相反,我一直还是认可你们的行为。”
顾千澈是温柔的,面对迟暮的老人,留有几分悲悯。
“与其三个人痛,不如我一个人背负吧。”他笑着说。
几句话,说得安霆远几乎抑制不住,快要老泪纵横。
纵使是安父这样白手起家的豪杰,也有一生迈不过去的情坎,父子皆然。
我今天来,主要是为了外祖父的遗物。”单刀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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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霆远的表情一僵,苦笑:原来是为了这个。”
他艰难地撑起身子,从床头抽屉里取出一钥匙,《溪山清远图》和汝窑笔洗都在保险箱里。那是只有继承家主之位才可以得到。不过你一定不愿意。”
“换个条件,只要屿儿母子能稳坐家主的位置,一年后会有人给你箱子。”
“至于东坡砚的下落...
在拍卖会上,我知道。顾千澈接过盒子,。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我要拍卖它吗?安霆远突然问道。
顾千澈抬起头,对上父亲复杂的目光: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
这句话让安霆远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是深深的愧疚。他没想到儿子会如此体谅,哪怕只是表面上的客套。
千澈,安霆远的声音突然变得郑重,安家现在的情况很复杂。我走之后...
——
话未说完,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和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手里提着果篮。
阿远,屿儿来看您了。妇人声音温柔,但在看到顾千澈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然后是不易察觉的不安。
顾千澈站起身。
礼貌地点点头:上官姨。
大哥!一个活泼开朗,和顾千澈有五分相似的笔挺男儿——
安屿却热情地冲上前,给了顾千澈一个结实的拥抱,听说你出车祸了?严不严重?
顾千澈的表情柔和了几分:
没事,小伤。小一年没见,你比以前沉稳了。你要接安家的担子压力可不小。
“怕不怕?”
“这不有大哥在嘛?你在法国可厉害了呢!我可是逢人就讲我有个了不起的大哥在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