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啸的目光扫过两个侄子紧绷的侧脸,突然惨笑起来:“不这样,你们怎会拼尽全力寻找碎片?慕容绝在江湖布下天罗地网,只有让你们以为自己被全世界抛弃,才能避开他的眼线!”
他指向地上的玉佩碎片:“完整的山河社稷图藏在凌家祖坟,需两块碎片合并才能开启机关。当年你爹怕图纸落入幽冥殿,才将碎片一分为二,让我带着半块假意投靠慕容绝……”
“咻 ——”
尖锐的破空声突然撕裂话音。林啸猛地转身,黑袍如展开的蝙蝠翼挡在凌尘身前。一支漆黑的毒箭穿透他的胸膛,箭尾的黑羽在紫雾里剧烈震颤,箭镞上的倒钩甚至带出了几片带血的碎肉。
“三叔!”
“楼主!”
凌尘和墨影同时扑过去,却见林啸的身体软软倒下,眼睛死死盯着榕树后方。那里的紫雾正在缓缓散去,露出个手持长弓的身影 —— 破烂的囚服上还沾着牢狱的霉斑,左脸那道蜈蚣般的疤痕在灯笼光下泛着诡异的红,正是早已 “毒发身亡” 的白灵!
“你没死?” 苏清瑶的短剑瞬间指向白灵咽喉,银铃手链因愤怒而剧烈晃动,“狱中那杯毒酒是假的?”
白灵扔掉长弓,脸上露出扭曲的笑,掌心还捏着个小巧的铜管 —— 正是狱卒送毒酒时用的容器。“鬼医的‘假死药’,半个时辰就能让人脉息全无。” 她舔了舔唇角的血迹,眼神里淬着毒,“林啸以为能利用我,却不知我早就投靠了慕容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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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啸咳着血,手指艰难地指向白灵腰间:“她…… 她是幽冥殿安插在千机楼的……”
话未说完,白灵已抬脚踩住他的胸口,靴底的钢刺深深陷入伤口:“老东西,你以为毁掉蛊虫卵就能瞒天过海?慕容绝早就知道你的底细,留着你,不过是为了引他们兄弟来送死!”
墨影的长刀突然出鞘,刀风带着破空之声直取白灵后心。却见她身形一晃,竟如鬼魅般躲到楚嫣然吊绳旁,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匕首,死死抵在楚嫣然的咽喉:“谁敢动?”
楚嫣然的身体还在缓缓下沉,麻绳摩擦榕树发出 “咯吱” 轻响,每一声都像踩在三人的神经上。凌尘看着白灵那张因兴奋而扭曲的脸,突然想起狱中她塞令牌时,指尖那抹不属于狱卒的胭脂香 —— 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场环环相扣的骗局。
“碎片在哪?” 白灵的匕首又逼近半寸,楚嫣然的脖颈已渗出细密的血珠,“把两块碎片都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墨影的刀停在半空,冷汗顺着额角的疤痕滑落。他瞥向脚边的林啸,三叔的嘴唇还在翕动,却已发不出声音,唯有那双眼睛里的急切,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