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慢点,洒了就当喂麻雀

武大郎的手常年揉面,指节粗得像老树根,捏得管家直咧嘴:“俺媳妇跟你好好说话,你咋动手动脚?”他虽矮,此刻却像座扎实的石墩,恶奴想上来帮忙,被他一脚踹在膝盖窝,疼得直哼哼。

“回去告诉你家老爷,”潘晴慢悠悠地用炭笔在账本上画了个红叉,“欠账不还的,咱不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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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撂下句“你等着”,灰溜溜地带着人走了。武大郎的手还在抖,却梗着脖子哼:“下次再来,俺还揍。”

潘晴看着他发红的指节,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半年前,这人连跟人争两句都不敢。她往他手里塞了个刚出炉的糖酥饼:“吃点甜的,压惊。”

下午风大,潘晴把摊往院里挪了挪,支起帆布棚。武大郎蹲在棚下编竹筐,这是他新学的手艺,编得歪歪扭扭,却每个都塞了把晒干的艾草——潘晴说能驱虫。

“你说西门庆会不会真来捣乱?”武大郎的针脚扎错了位,竹条“啪”地弹在手上。

“来就来。”潘晴正给芝麻饼刷蜂蜜,动作没停,“我早让张屠户去报官了,说西门府的人要抢民女……哦不,抢民产。”

武大郎的眼睛瞪得溜圆:“你咋能瞎报?”

“谁瞎报了?”潘晴把饼放进烤盘,“他要是敢掀摊,不就是抢民产?要是不敢来,咱也没损失——张屠户跟捕头是酒友,正好让他们多来巡逻。”

正说着,武松的信到了。武大郎抢着拆开,读得结结巴巴:“哥……哥嫂,俺在边关……立了功,下个月……回家!”他突然蹦起来,竹筐都被踩扁了,“二郎要回来了!”

潘晴的心猛地一跳,手里的蜂蜜刷差点掉地上。她赶紧低头继续刷饼,却把蜂蜜都涂出了边。武松回来,意味着什么?按“原着”里的剧情……她甩甩头,把那点不安摁下去——他们的日子早就不是原着了。

“得给二郎做他爱吃的韭菜鸡蛋饺子。”武大郎已经开始翻箱倒柜找面粉,“还要做他爱喝的酸汤,放多多的辣子!”

“知道了。”潘晴笑着应,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上次让你打的新案板呢?正好派上用场。”

武大郎这才想起藏在柴房的新案板,赶紧拖出来。是块厚实的枣木,他打磨了半个月,边缘光溜溜的,还刻了圈简单的花纹。潘晴摸着案板,突然说:“等二郎回来,咱把东厢房收拾出来,让他住。再添置张新床,不比军营的硬板床强?”

“俺早收拾好了!”武大郎笑得露出牙,“上个月就把霉味都晒没了,还铺了新草席。”

潘晴看着他红扑扑的脸,突然觉得,那些关于“原着”的担忧,其实早就被这些日子的烟火气熏没了。她低头看账本,在空白页写下:四月初三,备武松归乡礼。笔尖顿了顿,又添了行小字:买两坛他爱喝的烧刀子。

傍晚收摊时,张屠户扛着块新鲜的五花肉过来,肉皮上还盖着红章:“给二郎预备的?我特意留的五花肉,包饺子香。”

“张哥有心了。”潘晴接过肉,往他篮子里塞了十个刚出炉的芝麻饼,“明儿让嫂子来,我教她做草莓酱,抹面包吃。”

“哎!”张屠户乐呵呵地走了,又回头喊,“西门庆家的人刚才去衙门闹了,说你诬告,被捕头怼回去了,说他欠账不还还有理了!”

潘晴和武大郎对视一眼,都笑了。

夜里,潘晴趴在灯下改食谱,把“韭菜鸡蛋饺”旁边添了行“荠菜鲜肉馅”——她记得武松其实不爱吃太素的。武大郎端着碗酸梅汤进来,碗边还沾着颗没捞净的梅子。

“给,解腻。”他把碗往桌上放,眼神有点躲闪,“那个……二郎回来,会不会怪俺没照顾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