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离弦之箭般窜入废墟,拖出几缕微弱的光粒——那是被压在底下的、尚未被完全吞噬的灵识。
“如果你再不出来,我就把这里拆了!”
他向前踏出一步,身后的影子便跟着向前涌动一寸,所过之处,石板路面被腐蚀出斑驳的黑痕,路边的花草瞬间枯萎成灰
“你以为躲起来就有用?看看这些影子!他们都是因你所谓的‘秩序’而死!你口口声声说平等,却容不下半点异见,把我们这些‘异类’视作蝼蚁!”
黑雾中,一个影子突然抬起前蹄,指向市政厅
程晓鱼见状,狂笑起来,笑声凄厉而疯狂:“听到了吗?他们在叫你出来!今天,要么你死,要么……这平等镇,就陪着你一起埋葬!”
他猛地挥蹄子,身后的影子如潮水般涌向市政厅,撞在厚重的木门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门板上雕刻的平等徽章被撞得裂开,木屑纷飞。
“一刻钟!”
程晓鱼数着数
“一刻钟后,我听不到你的声音,这扇门,还有里面的一切,都得碎!”
程晓鱼望着那些惊慌失措、朝着镇口狂奔的小马,他们的蹄子在石板路上敲出杂乱的声响,像是在敲打着一面无形的墙。
有小马冲到镇口,奋力朝着空气撞去,却被那层看不见的空气墙弹回来,摔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呜咽
另一只小马不信邪,后退几步助跑,用肩膀狠狠顶向空气墙,只听“咚”的一声闷响,他捂着肩膀蹲在地上,眼里的惊恐渐渐变成绝望。
程晓鱼站在原地,指尖捻着一缕暗红色的雾气,眼神里没有嘲讽,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无奈。
他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不高,却足够让周围的影子们听清:“没用的。从你们被带到这里的那天起,这空气墙就没消失过。”
他瞥向一只正用蹄子疯狂扒拉空气的小马,那小马的蹄子在空气中划出徒劳的痕迹,像是在挠着一道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
“这墙啊,看着是空气,实则比钢铁还硬。”
程晓鱼的声音顺着风飘过去,带着点飘忽的回响
“当初建这墙是为了‘保护’,现在倒成了困住你们的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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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马不死心,找来石块砸向空气墙,石块在接触墙的瞬间就被弹飞,擦过程晓鱼的耳边落在地上,碎成几瓣。
程晓鱼连眼皮都没抬,只是缓缓道:“别费力气了。这墙能挡住刀剑,能拦住冲撞,更能隔绝内外的一切声响。你们喊破喉咙,外面也听不见;就算挖地三尺,墙根也埋着十米深的结界。”
他看着那些逐渐停下动作、瘫坐在地上的小马,他们的鬃毛凌乱,呼吸急促,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
有小马抬起头,望着程晓鱼,声音带着哭腔:“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程晓鱼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走向市政厅的方向。
影子们自动为他让开一条路,暗红色的雾气随着他的脚步流动,在地面上拖出长长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