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即将触到紫悦蹄子的瞬间，程晓鱼感觉体内魔力彻底抽空，暗红色翅膀"哗啦"一声散成光点。

身躯猛的下坠，却在落地前的刹那，看到紫悦挣脱藤蔓，反手抓住了他的蹄腕。

"别闭眼！"

紫悦的声音穿透迷雾，带着魔力的震颤。

程晓鱼勉力睁眼，发现她额角的紫光正顺着两人相握的地方流进自己体内，缓缓修复着断裂的骨缝。

特里克西的脑袋还露在沼泽外，见此情景突然狂笑："蠢货！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逃？这片沼泽是活的，它在吸收魔力——"

话没说完，一截粗壮的藤蔓猛地从泥里窜出，狠狠抽在她脸上，把剩下的话堵了回去。

紫悦没空理会他，咬着牙将程晓鱼往岸边拖。她的蹄子陷在泥里越深，额角的紫光就越亮，程晓鱼能感觉到她的魔力在快速流失，握着自己的手却稳得惊人。

"再坚持一下！"紫悦的声音带着喘息，"岸边就在前面——"

程晓鱼咳着血笑了。

但没关系，他看着紫悦紧绷的侧脸，看着她蹄子上渗出的血珠混着泥水往下滴，突然觉得，就算魔力耗尽变成普通人，就算永远失去回档的机会，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至少此刻，他不是一个人在往下坠。

紫悦的蹄子终于踏上硬地的刹那

程晓鱼感觉体内的疼痛骤然消失——不是魔力修复的那种舒缓，而是像被人按下了重置键。

他知道，回档启动了。

在意识消散前，他最后看到的，是紫悦跪在岸边，朝着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眼眶亮得像落了星星。

"下次......换我救你。"

……

……

下一秒，程晓鱼猛地睁眼

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还没散去，程晓鱼趴在地上，胸口一阵阵发闷，刚吐完的喉咙又干又涩。

魔力耗尽的虚弱感像潮水般裹着他，连抬蹄子抹掉嘴角秽物的力气都快没了。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撑着地面慢慢抬起头，视线扫过周围——熟悉的森林景象，脚下是带着潮气的腐叶，远处传来隐约的鸟鸣。心里那点侥幸瞬间落了空：回档了，但显然不是回到最开始。

“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