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的琉璃瓦上覆着一层薄雪,正午的阳光洒下,映出冷冽的光。乾清宫内,康熙正伏案批阅奏折,朱笔在纸上沙沙作响。
“皇上,蒙古科尔沁部台吉进贡的狐裘已送到毓庆宫。”李德全轻声禀报,躬身退到一旁。
康熙搁下朱笔,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嗯,那件雪狐裘朕看过,毛色纯净,确是难得的上品。太子身子弱,冬日里正好用得上。”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康熙抬头,只见毓庆宫总管太监张德胜跌跌撞撞地跑进来,面色惨白如纸。
“皇上!出大事了!”张德胜扑通跪倒在地,“太子的爱犬‘雪狮子’把蒙古进贡的狐裘咬坏了,从里面……掉出了这个!”
他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颤抖着展开,露出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针尖泛着诡异的蓝光。
康熙猛地站起身,衣袖带翻了龙案上的茶盏,滚烫的茶水溅在龙袍上,他却浑然不觉:“传太医!立刻封锁毓庆宫,任何人不得进出!”
太医院院使孙之鼎很快赶到。他小心翼翼地用银筷夹起一根针,凑近嗅了嗅,脸色骤变:“皇上,这针上淬了剧毒,是‘七步断魂散’!此毒入血,七步之内必死无疑!”
康熙的面色铁青,眼中寒光凛冽:“查!给朕彻查!这针是怎么进到狐裘里的?蒙古人好大的胆子!”
孙之鼎忽然“咦”了一声,从袖中取出一个放大镜,仔细端详针尾:“皇上,这针尾刻有纹饰……似乎是……”
“是什么?”康熙厉声问。
孙之鼎跪伏在地,声音发抖:“微臣不敢妄言……但此纹饰与孝庄文皇后年轻时常戴的那对翡翠耳坠上的纹样极为相似……”
康熙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一步,扶住龙案才稳住身形。孝庄太后,他的皇祖母,已故多年……
“不可能!”康熙猛地拍案,声震殿宇,“皇祖母去世多年,怎会与此事有关?孙之鼎,你再看清楚!”
孙之鼎额头抵地:“微臣不敢妄言,请皇上明鉴。”
康熙强自镇定,转向张德胜:“太子可曾接触这件狐裘?”
“回皇上,太子殿下本要试穿,是‘雪狮子’突然扑上去撕咬,才……”张德胜声音越来越小。
康熙闭了闭眼,心中一阵后怕。若非那只爱犬,此刻中毒的便是他的太子了……
“李德全,传索额图、明珠、佟国维立刻进宫!张德胜,你回去告诉太子,就说朕赐的狐裘被狗咬坏,朕会另赐一件,此事不得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