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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队长带队离开,街道上的喧闹声渐渐恢复,原本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也慢慢散去,而彦阳则走到一片狼藉的摊位旁,弯着腰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见周围的人散去,姜心语缓步上前,来到了彦阳的身边,开口道:“你在找什么?”
彦阳从摊位废墟里扒拉出一个巴掌大的白色小熊挂饰——这挂饰装在一层厚油纸密封袋里,外面虽沾满灰尘泥水,但他拆开后,惊喜地发现里面的小熊依旧干净。
彦阳看向姜心语,开口道:“刚刚的钱总不能白花了,总得收获点什么才是。”
说话的同时,彦阳扫了眼那个落在泥水中的布偶熊,无奈一笑,随即道:“可惜那大熊已经没法要了,不过这只小熊倒还干净。”
说到这里,彦阳语气顿了顿,指尖捏着小熊的挂扣,将小熊从包装袋里拿了出来,随后递到了姜心语的面前,嘴角勾着点漫不经心的弧度:“这小家伙真的可爱,不过可惜,跟我太不搭了——喏,送你了。”
姜心语的目光落在小熊雪白的绒毛上,眼神里藏着点不易察觉的喜欢,手指下意识蜷了蜷。
可转念想起两人的关系,收他东西总觉得别扭,原本微抬的手又悄悄落回身侧,没去接那只小熊。
看着姜心语眼神里的细微变化,彦阳心里了然——她分明喜欢这小熊,却碍于两人关系不愿收。他唇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随即暗暗比了个手势:戏——全。
看到这个手势的姜心语明白彦阳的意思:戏做全套。
姜心语默默地接过了这只小熊,见她接过小熊,彦阳继续说道:“这小熊有挂扣的,可以挂在钥匙上,或者背包拉链上。”
姜心语听他这么说,轻轻点了点头。
可眼下既没背包也没钥匙,她指尖捏着小熊挂扣顿了顿,随即抬手将这只干净的小熊挂在了自己的腰带上,动作轻得像是怕碰脏了绒毛。
彦阳看她这模样,嘴角笑意深了些。
趁姜心语低头调整小熊位置的空当,他自然地伸手从她肩上接过那个马鞍包,指尖轻轻掂了掂分量,心里大概有了数——这里面装的炸药,定然不少。
不过姜心语倒也细心,没盲目往包里硬塞。瞧着马鞍包的外表,一点不显得鼓鼓囊囊,就算被暗处盯梢的人看见,也绝不会疑心这看似空荡的包里,竟藏着危险的东西。
彦阳将马鞍包随手搭在自己肩上,又侧身朝姜心语递了个“走”的眼神,随即带着她一同走进了旁边那条僻静的小巷。
彦阳和姜心语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小巷深处后,远处大教堂顶端的方向,一束紧盯此处的冷冽目光才缓缓收回。
大教堂顶端的一间房内,之前观察过彦阳乘坐飞行器、戴着银色面具的白色斗篷男子,此刻正站在一面彩绘玻璃后,阳光透过彩绘玻璃,五颜六色的光落在他的眼睛上,与银白的面具交汇,形成了一幅诡异的画卷。
方才彦阳与射气球摊贩的冲突,他全程看在眼里。
这时,他身旁传来一道轻柔却裹着几分妩媚的女声,语气里藏着毫不掩饰的鄙夷:“真是个粗鲁的家伙。”
出声的,正是先前站在他身边的女人。
先前在山崖边就始终没开口的那人,此刻也在房间内。
只是他没像银色面具男子与那女人般凑在彩绘玻璃旁观察外面,反倒端坐在一张雕花厚重橡木椅上,透过他面具眼部的孔洞能看见,他双眼紧闭,显然在进行某种冥想。
“粗鲁吗?我倒不觉得——这家伙挺有意思的。”他语气平淡地开口。
这时那女人转头看他,挑着眉追问:“你看出什么了?”
他没接话,只转身看向椅上那人,开口道:“好了,我们走——上面催了好几次,说圆环那位小公主突然没了动静,透着蹊跷,让我们回去查查。”
椅上那人听到这话,猛地睁开眼,随即霍然起身,跟着他便要走。
就在这时,一道稚嫩的童声响起——音色是孩童的软嫩,语调里却裹着成熟女人特有的妖娆腔调:“辰星大人这就要走了吗?您不是专门来见他的吗?我可是专程邀了他参加今晚的宴会,您不见见再走?”
被称作辰星的面具男子抬眼望向房间中央——那里摆着一张雕饰繁复、仿若王座般的高椅,此刻端坐其上的正是埃莉诺:她指尖轻转着高脚杯柄,慢品着杯中深红色酒液,小小的身躯陷在宽大的锦缎椅垫里,非但不显局促,反倒衬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慵懒贵气,恰与那“王座”的庄重感隐隐呼应。
辰星看向埃莉诺,目光里含着点浅淡的笑意,缓声道:“阿拉贝拉,我断定他是不会来赴你今晚的宴。况且我已经见过他了,自由市那边还有不少事等着处理,所以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