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迟的剧痛如潮水般涌来,李敢的脸瞬间扭曲成一团,冷汗如注。

李广利被这突如其来的暴戾吓得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几个家将更是双腿发软,像被钉在了地上,竟无一人敢上前。

霍去病面无表情,单手将像条死鱼般挣扎的李敢提离地面。

冰冷的声音,一字一顿,敲击在李敢的耳膜上。

“我舅父,甘为剑鞘。”

他手上微微用力,李敢立刻发出窒息的咯咯声。

“而我……”

霍去病凑近他的耳朵,声音轻如耳语,却带着刮骨的寒意。

“是那把刚出了鞘,还没饮够血的剑。”

“你想试试锋刃吗?”

说罢,他手腕一抖。

李敢像一袋垃圾般被扔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霍去病看都未再看他一眼,转身,继续朝着椒房殿的方向走去。

今日,是皇后卫子夫的寿辰家宴。

椒房殿内,暖香浮动,金玉琳琅。

卫子夫端坐凤位,身侧是容色沉静的阳信长公主刘莘。

卫青、卫少儿、陈掌等人分坐两侧,席间的气氛却紧绷如弦。

恰在此时,刘纁一身如火的红衣,踏入殿内。

“昭华贺母后千秋。”

她盈盈一拜,献上亲手雕琢的玉珏,目光却在殿内扫了一圈,柳眉微蹙。

“去病呢?”

话音刚落,殿门外传来一阵仓皇的脚步声。

一名内侍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声音尖利得几乎破音。

“娘娘!不好了!”

“冠军侯……冠军侯在宫门外,把、把李敢将军的手臂……给折断了!”

满座死寂!

陈掌“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殿门方向,气得浑身发抖。

“反了!他这是反了!当街行凶,目无王法!这是要将我们整个卫家,都架在火上烤啊!”

卫少儿急得脸色发白,连忙去拉他的衣角。

卫青眸色一沉,端着酒盏的指节,寸寸收紧,一言不发。

“烤?”

刘纁一声冷笑,凤目含威,环视众人。

“陈大人是觉得,我大汉的骠骑将军,被一个关内侯当众羞辱,就该忍气吞声?”

“还是说,李家的儿子是金疙瘩,我卫家的外甥,就活该被人踩在脚下当泥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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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色俱厉,陈掌顿时被噎得满脸通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霍去病到了。

他踏入殿门,身上还带着宫道上的寒气,眼神平静地扫过殿内神色各异的众人。

仿佛刚才那个当街折断人臂的凶神,不是他。

他走到殿中,对卫子夫躬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