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她还能想什么呢?所有的路似乎都被堵死了。反抗的念头在Wiltern Theatre那条昏暗的通道里,被那个吻彻底碾碎。
回到首尔,回到HYBE大楼,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
队友们热情地欢迎她归来,五代团的哥哥弟弟们纷纷发来信息问候。她又成了那个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团宠”,享受着无处不在的关照和维护。
只是,有些东西,已经彻底改变了。
她不再会因为权顺荣塞过来的零食而露出毫无阴霾的笑容,不再会因为崔杋圭的搞怪而开怀大笑,也不再会期待朴成训温和的邀约。
她的笑容依旧完美,却像是隔着一层磨砂玻璃,模糊而疏离。
她的眼睛,似乎真的开始如李旻浩所命令的那样,只看着“前面”——那个由他设定好的、作为完美偶像林舒言的轨迹。
而李旻浩本人,在她回归后,再次恢复了那种若即若离的状态。他依旧忙碌于自己的行程,偶尔在公司遇见,他的目光会在她身上停留片刻,那眼神深沉,带着一种确认所有权后的平静,不再有之前的暴戾和急切。
他像是终于彻底驯服了不听话的宠物,满意于她的顺服,于是便给予了相对的“自由”。
这种“自由”,让林舒言感到一种更深的窒息。
她开始频繁地做噩梦。
有时是Wiltern Theatre那个带着血腥气的吻。
有时是地下室录像带里,少年李旻浩眼中屈辱的恨意。
更多的时候,是韩在俊那双在观众席角落、在停车场阴影里、在洛杉矶街角,沉默注视着她的眼睛,带着无尽的失望和……怜悯。
她常常在深夜惊醒,浑身冷汗,心脏狂跳。
这天夜里,她又从噩梦中惊醒,打开床头灯,倒了杯水,试图平复过快的心跳。
目光无意间扫过房间角落,那个从美国带回来的、尚未完全整理的行李箱。
箱子的夹层里,露出了一角暗红色的丝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