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人迹踪灭,她们的闲聊却能依旧。
“阿放,我看到的那只枯手,和英莲看到的枯手,我怀疑是同一只手。现在这只手意图不明,我们先放一放,先探讨一下陈寡妇为何会在那扇门出现之后让英莲快跑。”
“你知道?”
“我要是知道还叫我们一起探讨呀?”
“咱也别在这儿瞎猜了,”李简放说,“直接去问陈寡妇就好了。”
“陈寡妇要是肯如实相告,那再好不过了,就怕她不说。”
“陈寡妇?哦豁。”
李简放戏谑地吹了一个口哨,“你应该喊娘才对啊,兴许你这么喊她,她会告诉你也不一定哦。”
“可得了吧,我娘早死了,她可不是我娘。”
“在她面前,你好歹装装样子啊,不然怎么从她嘴里套话?”
“哎哎哎,晓得咯。”
“对了,你都没说过呢,姑臧的饥荒,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李简放问张月旬,企图从她的经历找到破除诡妖诡计的办法。
张月旬耸了耸肩膀,“我那时候就是一个小乞丐,官府仓库的粮食能救的人有限,我不在这个有限的范围里,被赶出城自生自灭。我运气好,一路朝东走,还真让我给要到饭了,没饿死,就这么一路要到了上京,在那儿遇见了你和师父。”
“你命挺硬的。”
“是啊,那时候城外就像现在这样一片白,无法辨清东南西北,被赶出去毫无疑问是死路一条,除非命硬到老天都不收,好巧,我就是那个命硬到老天都不收的人。”
说到这儿,张月旬脑海中忽地闪过一道白光。
“阿放,我突然想起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儿。”
她反手伸进包里,把无名氏写的草稿翻出来,翻翻找找后抽出一张递给李简放。
“你看他写的这张,我们之前猜测的是附近的人遭遇饥荒才变成了怪物,但是后面我们遇到了雾妖,知晓他们妖化是雾妖所为。”
说到这,她又翻找出一张递给李简放,“这张他写的是地底冒出血水,他来到了一座城,受到了城里人的款待,你觉得,会是这座城吗?”
李简放摸了摸下巴,“按你的分析,有人比我们先进入了门后,经历了我们现在所经历的一切,但,对不上。”
“对啊,对不上。他如果比我们先经历,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线索,那他又如何得知我们会来这儿呢?”
张月旬刚说完这句话,双目倏地放大。
李简放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