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旬说完,若无其事地走在前头。
楚侑天和李简放跟在她后头,二人各有所思。
“她,不打紧?”楚侑天不放心地压低声音问李简放。
“相信她。”
言简意赅的三个字,依然没能缓解楚侑天对张月旬的担忧。
堂堂西南红伞张家第三十九代传人,世间绝顶的除妖师,竟然是诡妖的血脉,而且这命运还是她自己一手促成的,因是她,果也是她,独自承受这份沉重的因果,她却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平静,到底是因为看开了,放下了,没有执念?
还是因为这平静之下酝酿滔天骇浪,静待时机一举爆发,甚至是自我毁灭?
楚侑天犹豫了一瞬,步子迈大,走到她身旁与她齐肩并行。
“晚霞不错。”
“啊?”
张月旬想事情入了迷,他这一句话吓了她一跳,她呆呆傻傻地望着天,点了一下头。
“是不错哈,看着像一只烧得不错的叫花鸡。”
“饿了?”
“那是乍一看,现在再乍一看,长得有点像你刚才拿出来在我眼前晃悠的金豆子。”
张月旬举起双手,做了一个闪闪发亮的手势。
楚侑天:“……”财迷,十足的财迷。
“看来你没事。”
“啊?”
张月旬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我怎么可能没事?眼睁睁地看着那粒金豆子被你收入怀中,我想啊,我要是快些上手,这金豆子是不是就是我的了?”
“别暗示了。”
“我在明示。”
“那也不是你的。”
张月旬“哼”的一声,抱臂,“指挥使大人,咱俩是朋友吧?”
“不是。”
“我……”
张月旬准备好的说辞卡在喉咙里,不过很快她就换好了说辞,“老话说的好,不打不相识。你我是雇佣关系,这么算的话是不杀不相识,相识一场,即是有缘,有缘就是朋友。我们都是朋友了,反正你都要死了,这钱你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我帮你花点怎么了?”
楚侑天不说话,看了她好一会儿,“你人话说的不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