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清楚,这些都是忽悠人的假话,并不会发生。
卿长渊笃定这点。
就好像曾经经历过一次,失去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的痛苦,卿长渊几乎能看到他失去云奚后的样子。
起初,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春夏秋冬会不停回放,他声嘶力竭悲痛万分,用大段大段的时间去缅怀去咀嚼去回忆甚至去恨。
可人是会慢慢长大的,会变老。
等过了十年,二十年,就像树在幼小时挖了心,疼痛带着模糊的隔阂,伤口风化成巨大的洞。
他自以为成功地放下了,忘记云奚死掉了,又会不经意地想起来,想起来时,洞里很空,一不小心,就有风灌进去呼呼作响。
再过很多年,所有人都在往前走,没有人会记得云奚了。
这个名字提起来或许他都会觉得不熟悉。
可还是疼。
他的心脏永远缺了一角,他永远走不出去。
卿长渊视线一点点变空,他抓紧云奚的领子,眼睑微微红起来。
他的声音还是淡淡的,像对情人的低哄:“云奚,让我跟你一起吧,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等千百年后,陵墓崩塌了,棺材腐朽了,我们只剩下骨头,也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云奚:“…”
云奚:“……”
好家伙,云奚已经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