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望财话音落下, 一阵沉默的微风拂过。
阶上阶下众人或懵或惊或喜或悲或忧,好一副众生相。
懵了的,是云奚。
他满脑子都是, “我的心上人要娶旁人, 怎么办?在线等,急。”
“我是皇后,但皇帝爱的是我兄长,怎么办?在线等, 急。”
司·在线被等·命:“…”
念得好像他不急一样。
看向水镜旁的一众眼睛发亮的仙君,司命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他就不明白了,在白府之中, 就性命轻重畅所欲言的云奚, 身姿如何威武?
在殿堂之前, 就责任良善直抒胸臆的云奚, 心胸又如何伟岸?
可时效怎地如此短暂?
偏偏他唤人来瞧了, 这便如野马脱缰, 奔腾而去了呢?
而旁边的仙君看得颇为尽兴, 不由感慨道:“真瞧不出来, 帝君玩得真花啊。”
…玩得真花的卿长渊眼皮低垂,艰难错开云奚悲痛欲绝的眼。
云奚看卿长渊从来不是下位者对上位者的仰望, 而是珍惜喜爱的,像对着什么心爱而珍贵的宝贝疙瘩。
而他现在的眼神就像是看到那宝贝疙瘩生了脚, 自己跑出去逢人便贴贴, 偏偏不贴他一般。
指尖掐在掌心, 云奚发出撕心裂肺的悲鸣:“为什么?!”
卿长渊:“…”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
卿长渊完全不明白望财到底是如何从自己冷漠狠毒的神情中, 看出了他想纳妃的心。
也不明白, 自己为何看到云奚如此难过, 竟感到如此慌张。
不过是个总做些不知所然的事情,令人头疼且想要逃避的皇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