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云奚,或非彼云奚。

只和尚在说着那位卿相怎样长发素衣,连夜来赎胡闹的云郎君时,旁边便常有游人声音,“云奚,莫要乱跑。”

“你在瞧什么呢云奚?”

“不要啃泥巴啊云奚乖。”

看过去,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重名罢了。

老和尚瞧卿蓝似有所思十分感兴趣,又走近些,“其实本寺除去签文,还有卦象也很准,施主若是让老衲卜卜卦…”

声音压得极低,“本寺独家有云郎君的画像,卿相亲自画的,郎君可想一观?”

卿蓝:“…”

卿蓝正色道:“那我便再卜上一卦,有劳了。”

老和尚笑眯眯的,如愿再得一粒金珠子,卿蓝波澜不惊,也如愿瞧见了云奚的画像。

卷轴徐徐展开,此云奚,确是彼云奚。

纸张泛着岁月浸染的枯黄,上面的人,生着的是云奚一般无二的面容,眉眼唇鼻,比如今的云奚少了几分风流媚意,多了几分少年郎的意气风发。

阳光正好,不骄不躁,清风桂香,沁人脾肺,云奚像是站在院中,身后门扇推开,他蓦然回首,发丝飞扬下,露出异常美好的笑。

是在等待归家的爱人。

卿蓝指尖微颤,他地想起,云奚曾说,自己是来报前世的恩情,与他是前世相约。

从前只当是玩笑话,如今细细想来,他凭什么相信,会有人毫无缘故地靠近他,毫无缘故地喜欢他呢?

毕竟,他容貌寻常,性格孤僻,也没什么值得喜欢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