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拾起那本秘籍。
指尖萤火亮起,映出上面细细笔墨勾出的圈。
白无染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这时,他仍在无所顾忌地挑衅他。
是有着打败他不费吹灰之力的底气。
他目眦尽裂,“你这…恶…你不得好…师…你怎么能…”
声音沙哑,激动非常,一时竟组不成完整的句子。
想来,这时候都在自惭半夜吵醒了他,夸他是个好师父。
卿蓝叹息,但倒也不必这样感动。
他说,“我是你师父,这本是我应当做的。”
白无染咬着牙,只恨自己人微势弱,要被这样羞辱。
而萤火点点,卿蓝已经端坐在他身侧,嗓音低沉清澈,“万念减少,心性相依,这是随息而至之义,有道是心死神活,只有思维渐隐,方能…”
云奚在一旁,整只狐都迷惑了。
首先是白无染自言自语的,然后自己把自己气哭了。
再是卿蓝自言自语的,然后逮着气哭了的白无染说道法?
而方才还嚷嚷着要走人的白无染,又认认真真,忍辱负重地听了起来?
云奚伸出一个爪尖,戳了自己一下…嘶,好痛。
所以这是发生了什么?
什么展开?
爱情都是这样不讲道理的吗?
等画了圈的地方被全部讲完,卿蓝微微侧目,便瞧见云奚已经在旁边小鸡啄米式地点头。
云奚晕乎乎得,就瘸着腿往前凑了凑,伸出爪爪要抱。
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卿蓝已经习惯性地去哪里都抱着这么一大团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