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云奚平日里没事干,就喜欢挂在后院围墙上晒太阳,就常能听到墙下边来人猜他从哪儿爬到哪儿。

当然,他挂在围墙上不是为了听那一耳朵,而是为了听斜对面茶楼里的说书。

那说书先生是个老人,却颇会结合当下时事说故事,白无涯来的那次,云奚与他隔着一扇门。

白无涯还是那个黏黏糊糊的调调,但声音要低不少。

他轻轻叩门,“奚奚,你且让我进去,我有话想跟你说。”

不听不听臭鸟念经。

云奚深吸一口气,“我已定下了亲许了人家,白无涯公子,是我对你不住,可终究是有缘无份,你就不要再执着于我了!”

语气沉痛,字字啼血,嘹亮高昂,振聋发聩。

尤其是“白无涯”三个字,可谓惊天动地。

于是那日傍晚,说书先生来了一出还珠吟,好好说道了一番何为恨不逢君未嫁时。

卿衡之来的那次,则是先与云家父母见过面再来的。

瓮中捉鳖。

人踏入房中时,云奚正摊在椅子上啃糕点瞧小书,一见着卿衡之就懵了,尖叫一声,捂着眼睛就往外跑。

鳖立刻成了个脱光衣服给人瞧见了的黄瓜大闺女。

卿衡之:“…”

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自己是有多么貌丑,竟如此不堪入目。

他一面自我怀疑,一面跟着往外走。

没跟上,云奚直接爬到树顶去了,而哪怕身在危乎高哉之地,他也愣是倔强地仰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