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舒珩蹙眉,“此言当真?”
不等冯郁松开口,马上有人接话,不住道:“是真的是真的,因为黑胡子说这趟是大买卖,务必灭口永绝后患。我们当时在荒岛上搜寻了三日,但确实没见人影,只得猜测或许被猛禽野兽叼走了。”
这种猜测王舒珩是不信的。就算被猛禽叼走,难不成荒岛上连一件衣服都没留下?他心头涌上一个强烈的念头,或许姜怀远没死?
盘问完王舒珩才走出船舱,他派人前往冯郁松口中的荒岛细细查看,又叫人绑好十九个海盗,打算一上岸就押至府衙。
在外环境艰苦,王舒珩已有两日不曾沐浴,况且一路暴雨,这会他已浑身湿透,脸颊不住往下滴水。风雨中飘摇了大半日,他们终于在傍晚回到白沙镇。
许是下雨的缘故,今日港口寂静冷清,连零星的人影都看不见。除了府衙和几位等待接应的从事,王舒珩没让属下把回白沙镇的消息透露出去,一来怕麻烦,二来觉得没必要。
不多时船只靠岸,一伙海盗被五花大绑地送上囚车。王舒珩正欲与几位同僚寒暄几句拜别,忽然发现不远处一只熟悉的身影。
明明一身再普通不过的灰色衣裳,但王舒珩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手撑青色油纸伞,薄面纤腰,于雨中亭亭而立。不知她在那里等了多久,衣摆肯定已经湿透了。
王舒珩顿住,他万万没想到姜莺会来。与几位同僚才说了两句话,便匆匆朝姜莺走去。他没有撑伞,只披了件雨氅。雨水飞溅,眼前好像挂了道白茫茫的雾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