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羽说:“我来出这五千块钱,好么,让我留在家里学习,可不可以?”
李红梅闻言脾气更大,语调也提高了不少:“怎么着你显摆你有钱是不是?你以前的爸妈不寄来生活费你能有钱?看来是我每个月给你的生活费太多了!以后直接直接减半!还有,我不是跟你商量,我是告诉你,让你替我去上班!不想去就滚回京城去!”
那一瞬间,和羽只觉得自己被烈火灼心。
被父母抛弃的伤口尚未愈合,被舅妈羞辱的痛楚却呈几何叠加。
舅妈分明就是在故意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因为明知她回不了京城,才如此尖酸刻薄。
剧痛里,和羽甚至有点想笑,不明白自己好端端的人生,怎么就走到了这番境地。
最后终是拗不过舅妈,只得在八月初去工厂报到。
所幸她还是未成年工,不用上夜班,在工厂里没怎么被为难。
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和羽看着自己布满伤痕的手,再是怎么坚强,也忍不住掉下眼泪来。
一个月后。
高三年级终于开学,而李红梅的腿也康复了。
和羽背着暑假作业去学校报名,刚进校门便碰上一整个暑假未见的谈忱。
即使过了一整个夏天,他依然白皙耀眼。常见无奇的校服套在他身上,被穿出了高级时装的质感,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那神颜校草的称谓都当之无愧。所以走在人群里时,他总会收获来来往往学生热烈的目光。
和羽下意识将手背到身后,然后若无其事朝谈忱打招呼。
可是谈忱眼尖地注意到和羽晒黑了一点点,人也憔悴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