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封曜熄了灯，上了楼，推开房门，房间里没有亮灯，封曜看到卫宸被子已经卷了一圈，背对着门口，想来就算是没睡，听到他进门，这家伙现在也在装睡了。

黑暗之中，封曜唇微微抿了抿。

另一边。

卫宸整个身子绷成一条直线，他等了一会儿，封曜那小子才终于去洗澡了。

听到浴室的动静，卫宸才终于松了下来，陷在床里。

他很累，不想面对封曜的问题，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关于他上辈子，曾背了一条人命这件事。

侧躺在软绵的枕头里，眼皮越来越沉，强烈的困倦席卷而来，但卫宸不想睡，如果不是还有浴室里流水的声音，还能听到封曜的动静，他甚至想把全部灯点亮，通明的过完今天这一晚上。

好过又做那些梦。

封曜收拾完之后，对床的人似乎已经睡熟了。

他拉过辈子躺下，但是躺了没一会儿，耳边一直传来动静。

卫宸好像在说话，声音越来越大，封曜想了想，坐起身，下床走到卫宸的床边。

卫宸已经从侧躺背对着他，换成平躺了，也是因此，封曜看得清卫宸脸上的表情。

他呢喃着含糊不清的梦话——像是梦里遇到了极其不好的事情，窗边的月光照下来，将他紧张的眉映得一览无余。

虽说发梦的人不该打扰，但封曜还是忍不住伸了手，抚平卫宸的眉心。

皱眉的样子，真的很不适合他。

封曜刚准备收回手，手腕却被忽然攥住。

他一愣，还以为卫宸醒了。

但是等了一会儿，卫宸又开始含糊念着听不清的东西，封曜才反应过来，卫宸还在梦里。

算上喝酒那次，已经是第二次了。

封曜在卫宸的床边坐下，他没有抽出被卫宸攥住的手，另只手帮他拉了拉被子，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卫宸眉心只舒展了一会儿，又蹙了起来，在梦里也像是有压力似的，封曜忍不住伸手，再次轻轻抚着他的眉，他忽然意识到，为什么那一次卫宸对叶封的事会那么刨根问底。

因为在意。

就像他一样，只是看到这样的表情，都觉得不忍心。

这想法一生出来，电光火石之间，封曜脑海中忽然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