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元妃圣宠不倦,又诞下了皇子,宫中诸多人都虎视眈眈,后宫之内的手段阴狠,而元妃自小在温乡长大,心机颇浅,又无强大的母家支撑,只有先皇庇佑,要没有这位余太医照看,怕是他这个皇子小命都叫人要去几回。
李医师听到刘柏提及往事,却低下了头,以手掩面,不敢再看他。
良久,才哑声道,“老臣愧对娘娘和殿下啊......”
“余太医。”刘柏紧盯着他,“何出此言?”
“殿下......”李医师抬起头来看他,痛惜道,“元妃娘娘之死,另有隐情啊!”
刘柏骤然松开了他,目光移至别处,“当年之事,我心知有蹊跷,只是我还未调查清楚,就遭万璟迫害,如今再回到旧地,宫中故人皆去,竟难再寻得一点蛛丝马迹,好在老天有眼,又让我见到了旧人。”
他轻轻闭上了眼,“母妃当年,究竟为何而亡?”
李医师擦拭着泪,哀叹了一声,艰难开口,“殿下,当年先皇病重时,老臣曾与常太医在宫中侍奉,先皇所用之药皆要经我等把关,然而......然而先皇驾崩那日,淑妃娘娘称病,指了要老臣前往,待老臣回来时,先皇就,就......唉!臣离开时,先皇气息尚稳,断没有理由短短半个时辰内就咽气啊!”
“当时,我观常太医神色有异,万丞相随即便从内殿走出来宣读遗旨,已察觉出不对,但微臣人微言轻,无力做出什么,只能明哲保身,当做什么也不知,待到宫门下钥前,就慌忙离开了皇宫,不敢再回去。此后我怕惹来杀身之祸,便改名换姓,四处漂流,多年来......多年来再没有回过京城。”
刘柏缓缓道,“当年父皇本无意嘱皇位于废帝,此番,想来是淑妃和万璟共谋,篡改了遗旨。”
李医师却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殿......殿下!当年事发时,元妃娘娘曾遣人叫微臣前去问话,可微臣不敢再节外生枝,避开了娘娘,想来娘娘也察觉有异,她既有意弄清此事,又怎么可能会自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