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儿机灵得很,冉秋还没说话,他就脆生生地叫了一句:“问大姑娘安。”
冉秋看着他,觉得十分喜欢,这才想起来桌上还有点心,将那碟子拿下来塞到了安儿的手里,对冬盏笑道,“这孩子活泼得很,倒没随了钟英的性子。”
钟英突然被提到,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他也斟酌着开口道,“姑娘,公子何时回京?”
听他问起冉子初,冉秋脸上的笑收了几分,看向钟英。
有些事,冉子初并未与她细说,想来是怕她知道了难过,但冉秋总想知道得更清楚些,一把尖刀捅出血淋淋的事实,总比一层纱朦朦胧胧地遮住真相要好。
“说起当年之事,我尚在府中时,你留在京城替哥哥办些什么事,如今可以说了吗?”
钟英犹豫了片刻,许是看眼前的冉秋已与当年大不相同,他也没有再隐瞒,对着冉秋道出了曾经的事,“当年,二公子听了活下来的将士带回的消息,认为西绥那一战颇有疑点,于是命我暗中去查。”
“可查到什么了?”
“那一战本有八分胜算,却没想到后方粮草出了问题,按着计划本该在半月后到达,可护送粮草的军队按原定路线行到北州时却突然被劫。”
钟英道,“此事细细想来太过蹊跷,且不说万翼中带了五千精兵护送粮草,就连路线和时间也是军中机密,怎会有人能这么轻易劫去粮草?况且,当时并未在西义关内发现蛮夷的踪迹,后来也没找到这批粮草的去向。此事前因后果并不难想,二公子认定这一切是有人蓄意谋之,只苦于没有证据,背后之人又一手遮天,难以撼动,因此他派我去密切盯着万璟的行踪,以寻得时机,瓦解其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