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执平皱着眉:“总归是重要的事,非常重要。”

赵执安不服气:“送死者以当大事,还有比爹出殡更重要的事?”

赵执平略犹豫:“我看过别人家的棉田,亩产都能上三十斤的,咱们家却不到二十斤,我打听过了,用化肥可以增产,但是西洋人的化肥太贵,我听津城的云叔说奉天建了座化肥厂,我想看看能不能买些来。一来一回至少要几个月,我现在不去,难道等开春了去?那时候棉籽都种下了,用什么肥都是白搭。”

赵执安听了这话,依旧说寒冬腊月去北方难道是为了吃雪,东瀛人哪是那么好相与的;易申却是心里微动。

“大伯要去奉天?”她试探道,“那边现在可不太平。”

“东瀛人占了,确实不太平,”赵执平说,“不过东瀛人有罪,他们的肥料能用却也可以用用的。”

易申便对赵执安说:“大伯去办的也是正事,为了赵家的生意的。”

赵执安没想到易申根本不帮他说话,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他无计可施,便试图让赵老太太点头摇头表露点意思。

但赵老太太本就偏疼小儿子,更何况小儿子生了她的大孙子,她就更偏疼些了。虽然大儿子不摔盆对他以后有些影响,但她迟疑一会儿,还是答应让赵执平去了。

赵执安连大哥都拗不过,更加拗不过赵老太太。

“大哥你要是有儿子就好了。”他旧话重提,“摔盆这事就该长子来的。”

赵执平得了赵老太太准许,不想和赵执安废话,便怼他说:“你还是进步青年呢,摔盆都是封建制度留下来的糟粕,你跟我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