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家三口人跪在门口的台阶下面,由于正对着大门的地方不许有闲杂之人,他们只能跪在旁边。几个侍卫在他们周围踱来踱去,个个按着佩刀横眉怒目,似乎恨不得拔刀砍了他们。

易申的车出门,侍卫们自然看到了。他们远远地向车辆行礼,然后回身继续对辛家三口人横眉冷对。

辛文氏面色灰败。一晚上的冷风让她从身到心都冷透了。她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听到门扉响动,她麻木地抬头望去,看到一辆华丽的马车从门内缓缓驶出,看守他们的侍卫执刀行礼。她便知道这定然是公主的车架。

辛文氏直起身,想要站起,但跪了一夜的腿早已麻木,她只略动一动,便觉得痛楚难当。但是她知道,她只有这最后一次机会了。

“公主……”她膝行几步,身子不由自主地歪斜,却仍然没有停下,几乎连滚带爬地扑到易申的马车旁,带着哭腔开口:“公主殿下,臣妇有罪,臣妇知罪了……”

易申叫人去把辛文氏扶起来,却没有见她一面。

生命如此美好,何必浪费在这种人身上呢。

她叹了口气:“去把驸马请过来,他母亲这样狼狈,做人儿子的,居然不置一词?这也太——”

齐嬷嬷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

辛家人身上的罪名已经够多了,若是在安太|祖之时,就凭辛永文敢婚前纳通房这一项,就够他们流放三族了。

安兴帝比先祖们仁慈些,但显然也没有到女儿当面告状还不予理会的程度。既然罪名够多,再往辛永文头上扣个不孝的帽子,也不会让他多受点罪,反而可能让人觉得公主太过赶尽杀绝。

等到马车离开公主府很远,齐嬷嬷才放开易申,先是告罪,才小心地说:“公主实在没有必要多说什么,他们已经不会有好下场了。”

易申长叹:“那真是太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