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安,我已做了我能做的,死得其所,也不必再如蝇营狗苟。我之死,愈壮烈,愈能保全沈家的百年清誉,天子不会再追究,御史台亦不会追究,自此之后,父亲与你,以及山海亦可堂堂正正,阿枝也能堂堂正正伴山海左右,见他长大。”
“人之死,有轻重,于我而言,诸事皆回于原点,如卸下重担。”
“自安,爹年迈,山海年幼,皆托付于你。”
“阿辞,不怕。”
沈辞泪目,捏紧信笺的指尖一直颤抖着,犹若剜心蚀骨。
——阿辞,不怕,哥哥在。
——阿辞,你再长大些,哥哥都背不动了。
——阿辞,没事,哥哥就唤唤你。
沈辞跪地,眼泪浸湿了胸前铠甲,在冰冷的长夜,犹若刀锋。
***
“清点伤亡人数了吗?”余亚问起。
“还在。”副将应道。
“韩关和郭子晓呢?”余温又问。
副将应道,“已按照沈将军的吩咐,韩将军和郭将军在烧了粮仓之后,出发前往粮马道同周将军汇合,而后同周将军一道死守粮马道。”
余亚点头,既而深吸一口气,“好。”
余亚正欲开口,又有近卫入内,“将军,赵伦持回来了!赵伦持杀了阿里木!”
余亚和副将都意外,赵伦持杀了阿里木?!
阿里木可是……
“他人呢?”余亚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