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沈辞愁眉紧锁着,看向何伯时,眸间挤不出笑意来。
家中的事何伯大抵都清楚,但大哥的事,未必会告诉何伯。
若是大哥若是与谭进和哈尔米亚中的任何一个有牵涉,都是谋逆或通敌,大哥连山海都过继到他名下了,也诸事都未告诉过大嫂,应当是想将沈家,爹和他都摘出去,这种事情,何伯未必知晓,也不应当知晓。
何伯温和道,“老奴知道,老爷过世,二爷心中难过。但逝者已矣,若是老爷看着二爷如此,心中定然也会难过。老爷在的时候,最希望大爷和二爷诸事顺遂,二爷应当明白老爷的苦心。至少,老爷在天之灵,是惦记着二爷的,也不想看到二爷眼下如此……”
何伯一直在爹身边照顾,也是陪着爹最久的人。
看着何伯,沈辞会想起爹在的时候。
沈辞一声轻叹,“何伯,我爹走得安详吗?”
何伯愣住。
沈辞沉声道,“他一身旧疾……”
沈辞没有再说下去,咬唇仰首望着夜空,“大哥不在,我若是早些回来多好!”
至少爹还在的时候,还有人陪着他……
他很难想象爹那时候的惶恐和无助,大哥也好,他也好,甚至山海都不在家中,只有嫂子一人,爹心中恐怕都是遗憾。
沈辞低头,指尖插进鬓角发间,一声叹息似有千斤沉重。
何伯看了看他,轻声道,“陛下路过安城时,听说老爷病重,带太子来看过,当时嘱托了不要声张。”
沈辞抬眸,“何伯你说阿,你说天子带太子来过?见过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