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都没用过东西了,让何伯给你备的,简单吃两口。”顾氏一向照顾他,沈辞应好,只是真的只简单吃了两口,便放下碗筷,是为了宽她和何伯的心。
“大嫂,大哥呢?”沈辞问起。
家中出这么大的事,父亲过世,大哥不应当不在。
顾氏鼻尖微红,尽量平静道,“自安,行云还未回来。”
沈辞眉头微拢,“大哥他去了何处?而且,为何好端端的,忽然要把山海过继到我名下,大哥是出了什么事吗?”
顾氏看他,“自安,你大哥给你的信,说看完便烧掉。”
顾氏从袖间掏出一封信笺,沈辞诧异接过。
信不长,沈辞很快看完,却看得心惊胆颤。
——自安,见此书信,我已远离燕韩数月。年关离家,确有不得已之苦衷。山海与你亲厚,我不在,望待之如己出。佳节时,爹与阿枝,盼多探望照顾。
“大哥还说什么了?”沈辞指尖轻颤。
顾氏摇头,“没有了,原本,你大哥说有事外出,许是要好几年之久,让我照顾好爹,却没想到一场风寒,让爹旧疾复发……”
顾氏说不下去,又继续道,“行云离开前叮嘱,说山海年幼,想将山海过继给你,照顾。”
“大嫂。”沈辞从方才信中就知晓出了事,否则大嫂还在,大哥不会让山海跟着他,将山海过继给他,是要切断山海同自己的关系。
沈辞不会想不到。
他也想得到,能留下这封信的兄长,应当是不会回来了。
***
苑中,沈辞没有回屋,而是坐在苑中的暖亭处。
头靠着暖亭中的梁祝,仰首空望着夜空出神。
想起早前和父亲一处的时候,和大哥一处的时候,还有父亲大哥都一处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