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逢时连连颔首,“好。”
阿念嘻嘻笑了笑,听话离开,临出屋门的时候,还回头朝沈逢时笑了笑,沈逢时想起沈辞在前归家之时。
——儿子,在边关,可是有心仪姑娘了?
——有,儿子心仪她。
——那等你回京,定下来,咱们好好提亲去。
沈逢时一时有些恍惚。
等听到阿念同方嬷嬷一处离开后,陈翎也上前,到了沈逢时跟前。
“陛下?”沈逢时眼中都是感慨,也藏尽了疑惑。
“沈老将军,阿念是沈辞的儿子。”陈翎如实道。
若说先前天子让太子唤的那声祖父,尚还有待商榷,因为自安救过天子和太子,太子也下诏亲封了自安为太子太保,若是因为救命之恩,太子认过自安也不无可能,但这些都是他的猜测。可君无戏言,这句话从天子口中说出,沈逢时便再无怀疑。
太子,是自安的儿子……
那自安?
沈逢时诧异看向天子。
陈翎缓步上前,温和的声音道,“朕自惠山行宫祈福归来,携太子至万州府探望太祖姑父。回京路上,途径安城,得知沈老将军病重弥留。”
沈逢时连忙解释道,“陛,陛下,末将只是风寒引发了旧疾,躺了半月有余,但再将养……”
因为着急,还接连咳嗽了两声。
陈翎仿佛未曾听见,“怀城之乱,自安于乱军之中,舍命救过朕和太子,受封为太子太保,时任禁军统领,却恰逢严冬,亲赴边关驻守,确保边关安慰。沈老将军病重,朕恐自安来不及赶回,便携太子亲至安城见老将军最后一面。”
沈逢时:“……”
陈翎继续道,“幸之者,得见老将军最后一面,心中百感交集;然,不幸者,老将军于翌日过世。沈家上下披麻戴孝,设灵堂于祖宅之中,城中往来皆吊唁,无不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