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叔叔!”阿念热忱。
沈辞上前,单膝跪下,“陛下,殿下。”
陈翎看了他一眼,朝一侧的方嬷嬷道,“方嬷嬷,带阿念去吧。”
方嬷嬷颔首,昨日陛下便嘱咐过,今日宁相要来,让她带殿下去挑桂花糕。
“殿下随老奴来。”方嬷嬷牵了阿念一道。
启善也退开。
陈翎坐在摇椅上,看着手中那本《五目记》,清冷道,“有事?”
是声音里带了天子一惯的清冷,却并不疏远。
启善也退开,周遭没有旁人,沈辞起身上前,从袖袋中拿出那枚草编的蚱蜢给她,“昨晚编的……”
陈翎目光从手中的《五目记》上离开,一手握着书册,一手接过他手中递来的草编蚱蜢。
因为是晨间,苑中没有多少人,紫衣卫也不会放旁人入内,所以陈翎原本就是舒服得躺在摇椅上的,是近段时间以来,难得的清闲自在时间。
离开聊城之前,她偷偷从他衣服里拿了那枚草编的蚱蜢。
其实,也算不得偷偷,他原本就是要给她的……
是昨晚在她的案几上看见了,所以重新编了一个给她。
陈翎心里其实喜欢,却轻声道,“朕不喜欢喜新厌旧。”
沈辞低头,“阿翎,是从一而终……”
陈翎目光顿了顿,抬眸看他,“巧言令色,鲜矣仁。”
他笑了笑,不置可否,又袖间拿出另一个,“这个是给阿念的。”
陈翎又伸手接过,一大一小,两个蚱蜢很像,也栩栩如生。
陈翎也跟着笑了笑,没说旁的。
沈辞轻声,“晌午后,我同你们一道去舟城。”
陈翎看他,“池宏鹰的嘴越发没有把门了。”
沈辞温声道,“你让他这一路诸事都听我的,眼下还是,那军令如山,我要问,他就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