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朱妈入内,是沈辞同朱妈换了位置。
朱妈知晓车内的人是二爷的贵客,朱妈道,“二爷去了马车外和车夫共乘,您歇会儿,奴家看着?”
陈翎回山,朝朱妈颔首。
朱妈笑了笑。
陈翎侧身靠在身后的绸缎堆上,这几日的高压和紧张,她其实困乏到了极致,但没见到阿念,她心中始终挂念着,也睡不着,恍惚间,脑海里又都是方才沈辞那句话,良久都未闭眼。
……
马车外,沈辞环臂靠在马车一处,阖眸敛了眼底的血丝。
先前的话,他是脱口而出了,但说完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在马车中继续呆下去,所以出来换了朱妈。
这几日不眠不休赶路,总算安稳见到陈翎……
他长舒一口气。
但很快,又眉头拢紧,重新睁开了眼睛。
——谭进能在朝中蛰伏这么久,是忌惮父皇和我手中握有的底牌……大爷爷过世了,即便敬平王府还在,但于谭进而言,已经没有让他再忌惮的人……
陈翎惯来聪明。
这些藏在背后,千丝万缕的联系,放在旁人身上未必就能想得通透。
陈翎的一袭话,让沈辞不得不相信,谭进筹划了多年,从先帝到陈翎,他们能从结城逃脱是侥幸,不能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