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喻向来给人的感觉是温润的,闻言也不做声,只轻轻拿起了眼前的玉箸,低声吩咐,“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本王就行了。”
“是。”
这是老规矩了,宫人们纷纷躬身退了出去。
“阿喻,你跟阿月是在闹别扭?”章皇后是了解自家儿子的,忍不住问道。
季景喻笑着替她夹了一块青笋,“母后说什么?儿子跟阿月好着呢,有什么好吵的?”
章皇后狐疑地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但她又隐隐觉得不对,“母后知道,阿月年纪小,性子又任性,委屈你了。”
季景喻给自己夹了一块鱼肉,美美尝了一口,“母后宫里的膳房就是不一样,这清蒸鲥鱼,真是百吃不厌。”
见他明显不愿多言,章皇后还待再说,被他止住了,“母后,这些都是儿臣自愿的,儿臣自有分寸,您不必担心。”
话已至此,章皇后只得不说这茬了,她有另一桩事要说,“你父皇今日来过,说起了这次科举的事儿,他让我劝你跟萧家莫走得太近。”
季景喻闻言笑了,“现在我们是姻亲,这可由不得我,而且之前咱们做事畏手畏脚的,说白了,缺的就是钱财,门路。母后,儿臣现在才知道之前咱们只看着渝州那点铺子有多可笑。”
“那这次科举的事……”章皇后还是有些担心。
季景喻见她不动,又替她夹了一块翡翠烩白玉,“母后放心,儿臣已经有了应对之法,不过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届时定会给父皇一个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