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帝知道这事儿急不得,不过现在西南初定,他又太想解决这些压在他身上的大山,为章氏母子铺路,现在可能是他最好的机会了。
他干脆点明了道:“朕听闻你最近腰背痛得厉害,西南艰苦,现下又暂时安定下来,依朕看阿止也大了,不若让他替你去继续守着西南,你干脆就留在京都休养休养。”
沈越止虽是世子,可是长于京都,在西南可以说毫无根基,若用他换沈怀,晋安帝势必派人跟随,那西南还不得变成筛子任人渗透。
虽是大家都明白的道理,这话却不好由沈怀来回,他在外收到晋安帝的这种指示还可以用“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来堵,可是这回了京都,他还真不好说。
沈越止张口想反驳,被他爹扫了一眼乖乖闭嘴。
太子季景辞见状,搁下了手中的酒杯,拱手道:“父皇,历来西南王世子都要行了冠礼再去西南历练,阿止尚且年幼,恐难当大任。舅舅身有沉疴,好在西南暂时无忧,依儿臣看,父皇心疼臣子,倒不如让阿止过去跟着舅舅亲自历练。”
让沈越止跟着沈怀,西南那还不是在沈怀手上,晋安帝尴尬地笑了笑,“倒是没有这样的先例,罢了,罢了。”
他看了看太子,又笑道:“往日倒甚少见你开口,朕只当你万事不挂心,今日一看,太子思虑甚全呀,果然外甥似舅。”
自伤了腿后,宫中宴会季景辞很少参加,就是来也多是姗姗来迟,匆匆而去,为此没少被晋安帝呵斥。
不过这次,因为西南王的缘故,他却不仅早早到了,还难得好脾气,对着皇帝这似褒实贬的话,也只做听不懂,顺口接道:“儿臣倒真想像舅舅一样,为国分忧,只可惜了这病腿,还不见好。”
太子此言一出,在坐的人几乎都知道皇帝跟太子的一年之约,多少有些尴尬,偏他本人混不在意,大剌剌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