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方看了一眼房里的王赋之跟王鼎盛,沉声道:“有人状告尔等官商勾结,囤积居奇,枉顾人命,钦差大人已在公堂,二位跟虞某走一趟吧。”
王赋之从未想过他有一天也会站在公堂下面供人审判,这事儿来得太快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虽是大早,但是因为听说有人把王知州跟回春堂告了,百姓纷纷奔走相告,前来府衙看热闹。
王鼎盛甫一上堂就见到了直直跪在那里的宋舟跟趴在地上的王六,他心里咯噔一下直接瘫软在地。
沈越止平时吊儿郎当的,该正事的时候也绝不含糊,见人都到齐了,他看了一眼旁边陪坐的季景辞,扳直了腰拍了一下惊堂木,“宋大夫,你可将你状告王知州的罪状再说一遍?”
“是,大人,民女宋舟,状告渝州知州王赋之,其罪有四:第一,与回春堂王鼎盛官商勾结,扰乱渝州药材市场,囤积居奇;其二,纵容王鼎盛自西北带回病马致百姓染疫,其三,以建疫区的名目大肆敛财,贪污灾银;其四,事情泄露,纵凶杀人。”
“请钦差大人为渝州百姓做主。”宋舟说完,以头磕地。
这第一条是渝州百姓都知道的事情,第三条也是屡见不鲜,可是这第二条跟第四条就很值得八卦了,一时间外头的百姓纷纷议论了起来。
王赋之却一声冷笑,“公堂之上,岂可听凭一家之辞,宋舟,你一介民女,竟敢诬告朝廷命官,可知以下犯上,越级相告,当先笞五十。”
人群中发出一声声冷嘶,别说五十杖,就是十杖,恐怕以宋舟这个小身板她也受不了。
沈越止很是为难,这王赋之科考出身,熟悉大晋律法,他这样说也是不错的,先不说罪不罪,这五十杖下去宋舟还能活?
季景辞双眼微眯盯着王赋之,声音有些低沉:“王知州此言差矣,大人虽是特品钦差,但却身负皇命直监此次疫事,如此说来也算是你这一方知州的直接上司,何来越级相告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