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诗不是太子往常的风格,他打算把这些用过的纸张收拾干净,却被太子季景辞伸手压了。
“这张先留下来。”他轻声吩咐。
“是。”常福低声应诺,有些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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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打在同安巷的石板路上,开始泛起丝丝热意,只对跪在祠堂的孟亭而言,全身弥漫起无尽的寒意。
“父亲,你说什么?”
孟家老爷单名一个照字,是个颇为严肃的中年文人,他坐在上首,捋着胡须,瞪着这个他寄予了无限希望的儿子。
“我已经跟你母亲商量好了,择日就去城东陆家替你提亲,至于那四处抛头露面的女子,休想进我孟家的门。”
“为什么?”孟亭不理解,“宋姑娘医者仁心,还救了孩儿性命,娘之前不是也常常夸赞她吗?”
“哼,妇人之见,怎么,跪了一晚上还想不明白?”孟照重重搁下手中茶杯,“若是寻常女子,只要你好好念书,纳便纳了,为父不会过问,只这女大夫......”
孟照顿了顿,见孟亭直愣愣的样子,心想有些事也该让他知道了,他压低了嗓音道:“你可知是谁差人来给为父报得信?是赵家,之前就听说她得罪了赵、王两家,你且看着吧,这女子以后麻烦大着。”
“王赵两家在渝州城狼狈为奸,打压同行,哄抬药价,父亲难道不知道?您不是一向不喜么?”
“知道又如何?就连知州大人对这两家都坐视不管,咱们家就更不该跟她搅和在一起,以免将来对你仕途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