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明几净的教室里,薛长青长身玉立,手持教鞭,指着黑色板子上的文字,教学生们识字。
而在他下面,一群八九岁的萝卜头坐在课桌前,有男有女,稚嫩的眼神随着他的教鞭而动,里面是满满的求知欲。
薛荣和萧锦帆生在上京,长在上京,但却从没见过这样的课堂。在他们的认知中,课堂当是学生跪坐于下首,夫子端坐于高台。就算是贵为皇室的萧锦帆,教导他的夫子也是和他平起平坐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学生坐着,夫子站着。
但两人到底是见多识广,眼界开阔,很快他便接受了这个教法,甚至觉得很是有趣。
比起一个劲儿地让学生诵读背诵,如此先识字再识记的方法似乎更适合这些小萝卜头。
“他还没下课,皇上和薛大人不妨去侧室稍等。”顾琬琰说。
马上到上午了,这外头的太阳,着实毒辣。
见儿子没少头发没受伤,薛荣一时也放下心来,深深看了眼里头认真负责的人,跟着顾琬琰去了侧室。
这臭小子,大半年不见,似乎是长大了不少,也成熟了不少。
也是,都是做夫子的人了。
薛长青自方才就知道有人再看他,但他并未在意,因为这样的目光,他一天要经历不下五次。
有些外村的大人不放心自家的孩子,隔一段时间总会过来瞧瞧,舐犊情深,他也不好阻拦。
只是今日奇怪的是,并没有学生因此而躁动。
他心中疑惑,侧首去看,瞧见的,只有朗朗晴空,骄阳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