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砚州到端州,再到悫州,途中长长短短停留了不少时间,他楞是和沈楠连话都没有好好说过几句,就是吃饭,她宁愿带着侍女和那些衙差同坐,也不愿与他一桌。还说什么她举止粗鲁,以她的身份不配与他同桌吃饭,气的他险些鼻子都歪了。
而他身为巡抚,到了一个地方少不得要应付当地官员,意思性地小酌几杯,一身酒气,连变成顾三郎去找沈楠幽会的时间都没有。
也就是说,整整七八日,他就只能远远地看着沈楠。
更可气的事,那些知州还真是说到做到,找来同行的官差都是年轻的小伙子,沈楠躲着他,倒是和他们聊的热火朝天。
虽然知道他们聊的都是正事,可他就是看着气不顺。
“三哥,要不你还是跟嫂子坦白算了,”唐青一大早去见他,看他眼底的青色,就知他是一晚上没睡好,“不然再这么憋屈下去,迟早头顶要长火疖子。”
“滚。”顾琬琰忽略掉他语气中的幸灾乐祸,捧起一旁的水简单的洗了把脸。
“我说真的。”唐青转到他右侧,将布巾递给她,“你也看到了,只要你不是顾三郎,无论你如何去迎合嫂子的喜好,嫂子都不会给你好眼色,反而会躲你躲得更远。”
“况且,本来就都是你,你干嘛弄得跟两个人似的,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唐青低声咕哝。
这事儿顾琬琰自然也发现了,有时候他还想,沈楠若是能从其中发现什么端倪,戳破他的身份也挺好。可偏偏那死丫头就顾着躲他了,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
如今可好,他似乎又给自己挖了个坑。
估计在沈楠眼中,他现在就是个觊觎有夫之妇的登徒子,若是以后他的身份曝光了,自己给自己带绿帽子可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