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简自然懂得不能为了芝麻丢了西瓜的道理。

她深吸一口气,接过了暗卫手中的刀柄。

女孩子的指节纤细,此时却极为坚定地对向了青年的手腕上。

她慢慢地割下了自己的第一刀。

步光的血液在阳光下,泛着带亮的深红,此时,一汩一汩从伤口出溢出来,掉落在白净的瓷碗之中,看上去有一种近乎残忍的美丽。

荣简眼疾手快地拿出了自己的发带,勒在了步光的手腕处。

她抿着唇,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步光的神色,只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瓷碗,希望它能满得稍许再快一点。

荣简的祈祷并没有马上奏效,因为要避开经脉以及考虑到后续恢复的缘故,荣简的这一刀精准而小心,由此却拉长了痛苦的时间。

伤口刚刚被割开的时候,流得极快,而慢慢地,变成了一滴又一滴血从青年的手腕上往下流,过了一炷香——或者更长的时间,荣简终于感觉到血滴汇集在了一起,慢慢地在上升。

终于地,巴掌大的瓷碗约有三分之二满了。

荣简立刻停下动作,先小心翼翼地把瓷碗放在了两人都不会轻易碰到的地方。

接着,她开始解开步光手腕上的发带,摸到对方温热的皮肤的时候,荣简破天荒地愣了愣。

她用了几秒才意识到,是她的指尖都凉了,竟会觉得步光都是热的。

不过即使如此,女孩子在解开发带的时候,动作依旧极快,那边的屈苰渱也极有眼色,立刻递上了绷带。

荣简给步光缠上了绷带,她始终低着头,甚至不敢去看青年的眼睛。

她几乎觉得自己盯着步光的手,那眼神直勾勾得像是要把对方的手都盯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