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在她自己主动拉开距离之后,那边的步光看上去稍稍轻松了一些。

但确实只是‘稍稍’,他依旧近乎刻板地压制住了自己的呼吸声。

以至于就算他面上,看上去呼吸急促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但其实,在空气之中,荣简却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她突然产生了一个极其怪异的感觉。

明明步光在她面前,虚弱无力,但同样生机勃勃地靠在床榻上,可房间里,好像只有她一个人一样。

荣简把这样怪异的情绪往下压,这才举起了手里的粥碗给步光看。

虽是清汤寡水,但上面飘着的几片菜叶,那绿色也是喜人的。

荣简小心翼翼地用勺子搅动了一番手里的粥,转而道:

“你喝。”

她发现,即使之前步光告诉她,自己会读唇语。但是,在对方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别说读唇语,他似乎连逃跑都能忘记。

所以,荣简尽可能地把自己的意思浓缩起来变成三两个字不等,让步光能最快最简单地理解她的意思。

可这一次,荣简看着步光的眼神,看到对方的眼睛顺着她的话语,朝向了她手里的粥,但却没有半分要接过去的意思。

荣简停顿了几秒,试探着伸手,把粥放到了对方放在胸前,垂在那方的两手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