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儿来的,敢这么说话, 俺爹还得靠着这双腿……”

殷剑卿闻言, 赶紧阻止了已经要冲向赵宋涣那方的青年,对方气鼓鼓地被他压在原地, 倒是赵宋涣依旧像是个没事人一般。

他的眼神简单地在中年男子的断腿上扫了一眼, 很快便视若旁骛地移开了视线。

荣简顿了顿,在殷剑卿和俩兄弟说话的时候, 抽空去接了一碗热水,走到了赵宋涣的身边,喂他喝了下去。

赵宋涣依旧只喝了一点点, 荣简走过去,沉默地把他身上的被子盖得更严实了一点。

刚那三人进来的时候风风火火,卷帘也没拉起来,由此冷风不要命地往本身温暖的小屋灌进来。

而现下,血腥味太重,荣简也不能立刻把卷帘拉拢。

那方的殷剑卿又招呼她过去处理病号的伤口,荣简隐晦地低头,和赵宋唤对上了视线,她慢慢地摇了摇头,这才走向了殷剑卿那里。

对方此时用剪刀干脆利落地剪开了男子半截裤子,那腿上的伤一览无余,更显得惨不忍睹起来。

荣简下意识地皱着眉,那方的殷剑卿则手脚灵活地挑掉了伤口处被血黏住的衣物和脏东西,两人凑得很近,荣简便听对方轻声道:

“这必须得截肢。”

荣简的眼皮一跳,看着另一边依旧在虎视眈眈着赵宋涣的两兄弟,她舔了舔嘴唇,也低头看向那处伤腿,现下那方用布紧紧裹住了,但也只是减缓了出血的速度,伤处的撕裂伤太大,显然是无法诊疗了。

荣简作为一个完全的门外汉,也同意殷剑卿的决定,但显然,要说服那兄弟俩锯了他们老父亲的半条腿不是什么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