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身,接住冲自己跑过来的雪团子,转而便笑嘻嘻道:
“怎么了洵礼?还有个把月才过年了,你怎么今日便剪了窗花?”
雪团子嘟着嘴,把手里红色的窗花塞在了荣简的手里,紧接着却道:
“娘娘,洵礼不是只想给您看窗花,您看,我还找到了什么?”
孩子说着,像是献宝一般地跳下去,从案台下拿出了泛黄的纸张:
“洵礼认得,这上面写着母亲的闺名呢。”
荣简有些困惑地接过了那张泛黄的纸张,她果然看到了上面所写着的‘荣简’二字。
字的笔锋她极为熟悉,显然是出自伏空青之手。
荣简迟疑了几秒,便往下翻看。
伏空青的目盲在几年间名医的□□之下,已有些许起色,就在今年年中,他终于可以勉强看清人像了,但是相对而言的,他的眼睛不比正常人的眼睛,可弱视不再对他的日常生活有任何影响,而在写字这方面,则是按照医嘱,尽可能不劳心伤神。
由此,他要么会让荣简代笔,要么就会让掌事太监来代笔,不过荣简知道,他这是为了效率考虑,事实上,对方自己因为需要计算字间距,写字只是慢了些,倒是不影响美观。
——反倒是她,字和狗爬一样,每次写完东西,都可以欣赏一番伏空青身边的小太监一副欲言又止而伏空青满意点头的样子。
今年伏空青给她的题字上面甚至还给她提了个才貌兼并四字,相比起青年往日来不论在朝政上还是在生活中的雷厉风行以及不近人情,对于她的夸赞以及近乎纵容的宠爱倒是与日俱增。
荣简抬了抬眉毛,看着近在眼前的信纸,等着怀里的洵礼被奶娘抱走,便坐在软塌之上,舒舒服服地半躺好了,这才打开了那封信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