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郡王扬了扬下颚,不屑的笑声里蓦然有笃定流转:“一介贱奴,一家子老小拿捏在慕氏手里,自然是不敢承认,就怕今日松了口把人供出来了,一家子老小都尸骨无存!”旋即又狠狠一拍扶手,眯着眼死死盯着他,“还是想想清楚自己做过什么吧!”
阮明怯弱的呜咽似乎被吓断了,昂起头,两只眼睛乌定定的黑:“还请郡王明示,小的做过什么了?”
元郡王不知何时捏了颗琥珀珠子在指腹间,慢条斯理又十分笃定的转着:“不见棺材不掉泪。你有什么资本以为咬着不说话就能逃得过去!”
阮明盯着那颗珠子,呼吸似乎狠狠一窒,然后表情僵硬地吐口道:“我确实是受人指使,才把他藏在密室里意图躲过官府的搜捕。”
众人一怔,不意还有这样的反转。
苦主们有愤愤而怒的,也有皱眉不语的。
元郡王猛地站了起来,将胸腔舒展开,指着琰华鄙夷道:“姜琰华,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卑鄙小人,竟然为了自己的前程,杀害那么多的无辜。未婚生子的荡妇,能教出个什么下贱玩意儿来……”
琰华站在长窗之下,阳光从镂雕的窗棂投进,有印花般的水墨痕迹落在他的面孔上,覆上了一层浅浅的阴翳,将那张本就清冷的面孔映衬得越发阴冷无边。
他不会为了这种人毁了自己的仕途前程,却也不代表他不会怒而反击:“元郡王口口声声自己是天潢贵胄,然而你的言行,却像极了了个无父无母的疯子。可至少,我不会去辱骂没把你教成个人的老郡王夫妇。”
公堂内外众人的表情有些扭曲:“……”
你这叫没骂?
人家骂你娘,你连他老爹也一块儿骂了好吗?
不过……
干得漂亮!
云海却是毫无顾及的叉腰哈哈大笑,还不忘问问元郡王爹娘什么时候死的。
元郡王自是暴怒不已,然后云海一闪身甩着玉牌站在了琰华的面前,他的怒骂也只能咬在了压根儿底下,指了阮明道:“二人皆已招供,证词也对的上!倒要看看你们拿什么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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