揆贵人撑着笑谢了恩,又坐了一会儿,才告退离去。
她一走,柳清菡便道:“你何必要给她难堪呢?”
那贵人垂眸剥着红桔:“看她不顺眼就说喽,我真是不明白,她明明别有心思,柔妃姐姐你为什么要忍她。”
要是换了她,她不把揆贵人直接撵出去都是够给她面子了。
什么本该早来恭贺,却直到今日才来,不过是趋利避害,想要观望情形罢了。
柳清菡低头看着小腹,轻笑道:“想来你也知道,本宫是宫女出身,有幸得了皇上恩宠,才有了今日,所以本宫不得不小心谨慎,本宫的出身,也注定了本宫不能同你一般,随心所欲,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她并不介意戳破自己不堪的出身,往往都是那些人觉得她一直把宫女出身当成自己的耻辱,所以便把贱婢二字挂在嘴边,想着时时折辱她,若她真的介意,早就怄死了。
那贵人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干巴巴的说了句:“那个……柔妃姐姐你别伤心啊,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只是习惯了那么说话做事……”
怪不得额吉告诉她,要她在宫里多看少说话,说她要是不听,迟早会惹出祸事来的,瞧,额吉的话验证的多快,她这么快就得罪了美人,万一美人生了她的气,不让她来永寿宫,那她想看美人,吃红桔的时候,不就没了?
那贵人只要一想到这些,心里一个激灵,不行不行,她慌张的看着柳清菡,想要去安慰她,但她从未说话安慰人的话,也不知该怎么说,一时间显得笨嘴拙舌的,刚刚讽刺揆贵人时的流畅丝毫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