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桑觉得自己现在不能太飘,她也露出几分犹豫来,低头思考良久:“……不怕。”
手心里的红绳江归晚方才没有接过去,她再次握紧,水润的眸子眨了眨:“是我做错在先,我不该将你推下去。”
江归晚方才消下去不久的怒火再次喷薄而出,他按住容桑的后颈将她带向自己,嗓音之下含着浓郁恨意:“师尊怎么能说得如此轻易!”
“我究竟哪里做错了?!”过来时蹭上的雪花粘在他发尾,没有消融,他红了眼尾,恨道:“师尊怎么忍心,怎么忍心连理由都不告诉我就断了我的灵根,将我推下那深不见底的悬崖!”
有些问题在他心里攒压太久,日久天长,到最后成为了一种执念。
“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师尊,竟让师尊从头到尾都在厌恶我?”他细细打量起容桑的脸,仿佛是在凭此回忆自己过去的五年时光。“甚至宁愿委屈自己演一个凡人陪在我身边,也要置我于死地!”
他揉着容桑眼角,声音悠长:“从前我以为师尊只是暂时地不能接受我这个徒弟,桑桑也只是因为铁蝉想要杀我。”
“可我掉下去时,看到桑桑身上掉出属于师尊的红绳,当我知道师尊与桑桑其实是同一个人后,我才终于明白过来——师尊会推我下去,只是因为单纯地想要我死而已,没有其他原因。”
“为什么呢,”他捏着容桑下颌,像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为什么师尊如此讨厌我呢?”
容桑无端地一阵心悸。
那个在她耳边环绕了三天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个声音说:“你错了。”
她再一次想起了常经纶的话——如果她不那做的话,说不定江归晚根本不会变成今天境地。
“没有为什么。”江归晚不愿告诉她他是不是骗她,她推他下去的理由同样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