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新任魔尊好像比平常多了几分耐心。

他眼观鼻鼻观心,听见自家主子似是冷笑了一声,因过于惊愕,他忍不住抬起了头。

江归晚右手指尖摩挲着自己左手背上的伤口,眼睛微微眯起,装作不经意般瞟过广场上某个竭力隐藏自己的背影。

指尖掐进肉里他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他一寸寸往上慢慢掰断了自己的腕骨,又转着指尖将其接了回来,意有所指般:“怎么会都是凡人呢,我那高高在上的师尊,怎么可能会是凡人呢……”

这话里情绪诡异,那魔修被这两声清脆的骨骼声吓得脊背发凉,不敢再问,便弯腰退下,打算再去探探这里所有人的虚实。

江归晚的身体一直朝着某个方向,他迫使自己收回视线,却又总是忍不住想抬头,他跟上了瘾似的,只能通过一截一截折断自己的骨头再接回去,来饮鸩止渴。

她会想看见自己吗?会抱有过期待他还能活下来吗?

江归晚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抓住她的手腕,扒开她的心脏,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心,还会不会疼。

她将他拉出泥潭,又为什么要再次将他推进深渊呢?

他那般真心,当真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吗?

江归晚恨得咬牙切齿,怨得入骨三分。他头痛欲裂,放下帘子,坐回了轿子里。

这里的灵气此时都为他所用,他抓住空气中飘来的一丝雪花清香,留出一丝神识放在了外面的女子身上。

容桑或是却舒已经不重要了。

那无边地狱里,每一天他都在里面刻了一遍她的名字。

他得拉她下去看看。